近期,西安因疫情封城,全市所有小區(qū)施行封閉管控。一位大哥為了吃油潑面,趴在窗戶邊向鄰居借辣椒面的視頻火了。在視頻下方,西安網(wǎng)友樂觀評論:“辣椒面是油潑面的靈魂”“陜西人任何時候都不能缺這口油潑面”……
八百里秦川神采飛揚(yáng),三千萬老陜怒吼秦腔。咥一碗扯面喜氣洋洋,沒有辣子嘟嘟囔囔。油潑面到底有什么神奇魅力?能讓“老陜們”這樣念念不忘?我想其中緣由,大概只有陜西籍作家王選信所寫的《一碗油潑面》才能說得清、道得明了吧——
秦人喜愛面食,是出了名的。扯面、拉面、臊子面、油潑面、biangbiang面、漿水面、酸湯面、涼皮、攪團(tuán)、麻食,想盡了方法,做完了花樣。我是地道的關(guān)中人,對面食更是情有獨(dú)鐘,一日不吃面食,心里就難受,兩日不吃面食,吃什么都寡味,三日不吃面食,恨不得用頭碰墻。所以從小就在心里排了個食譜:有面條,絕不吃饅頭,有饅頭,絕不吃米飯。可這半個多月以來,和徐州朋友共事,硬是沒吃面食。我都不敢相信,自己是怎么扛過來的。
四年后的今天,又和徐州朋友一起共事,我沒打算吃面食。不吃面食,心里再難受也得忍著。想不到隔壁新來個小老板,領(lǐng)了一幫子當(dāng)?shù)厝烁苫睢C刻熘形缭陂T前支個老式鐵鍋,做揪面片吃。面食巨大的誘惑,把我心里壓下去沒幾天的饞蟲,又勾出來了。心里發(fā)癢,涎水直流。前天實(shí)在克制不住了,坐出租去十幾里外的甘河鎮(zhèn)買了一斤半面條,準(zhǔn)備做油潑面。
我洗了鍋,燒上水,坐下來剝蔥剝蒜。沒有辣面,只好用鮮紅的辣椒代替,又在蔬菜堆里翻騰了半天,翻出來了幾顆青菜。把蔥蒜辣子切好,只等鍋開。鍋開了,一下子把一多半面丟進(jìn)鍋里。
等不及了,揭開鍋蓋,用笊籬把面撈到老碗里。足足一大碗。面還是有些硬。涎水在嘴里已經(jīng)恣意汪洋了。調(diào)上蔥蒜辣椒,醋醬鹽味精。用小鍋燒油。鍋里的油,騰騰地冒著煙。熱油往佐料上一潑,“呲啦”一聲,一股青煙從碗里升起。隨即一股誘人的香味撲鼻而來。
用筷子翻攪面條的右手,已經(jīng)有些微微發(fā)抖了。挑一筷子先嘗嘗,滿嘴都是香辣的味道。好像幾十年都不曾吃過油潑面了,一下子觸動了我的萬千味蕾,欲罷不能。一撮面進(jìn)了口,緊接著一筷子一筷子往嘴里塞,如豬八戒吃人參果,一碗面囫圇進(jìn)了肚子。
放下碗筷,感到肚子有些脹疼。想想也是,平時在家,最多吃半斤面,今天不知怎么了,一時沒停嘴,竟然吃過了頭。面有些硬,胃肯定受不了,想想中午不能休息了,到外面轉(zhuǎn)轉(zhuǎn)去。
當(dāng)我走過隔壁門前的時候,看見十幾個農(nóng)民工蹲在地上,津津有味地吃著碗里的揪面片,心里就想笑:什么揪面片,哪有我們油潑面香?我好像一個暴發(fā)戶,挺著肚皮,趾高氣揚(yáng)地從她們面前走過。
一碗油潑面,吃得我心里舒坦了好幾天。我暗暗發(fā)誓,等工作結(jié)束回到西安,第一件事,就是找個面館子,咥兩老碗油潑面,好好解解饞。(本文節(jié)選自《一碗油潑面》)
責(zé)任編輯:白子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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