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陜西的青年作家中,高鴻的創(chuàng)作是以長篇小說見長的。他已經(jīng)在國內(nèi)文學期刊上發(fā)表了數(shù)十篇中短篇小說,就其思想深度和藝術成就而言,高鴻的長篇小說也使人眼前一亮。高鴻在長篇小說中灌注了自己對小說美學的追求,對人生、人性和社會生活獨到的理解。他用長篇小說贏得了讀者的青睞,引起了評論界的關注。
《血色高原》是以“我”的視點切入的。國內(nèi)外不少小說家也都采用過這樣的切入點進行長篇小說創(chuàng)作,取得了感人的藝術效果。和全知全能的第三人稱切入點相比,用“我”的視點切入,無疑是對作家藝術功力的考驗。高鴻聚焦“我”的目光來著力塑造母親、外公、外婆、奶奶這些人物,展示每個人物的性格特征、文化心理,比用“他”的視角切入困難得多。可是作者卻能做到自如順暢,俯仰由他,這完全得力于高鴻對他筆下的人物爛熟于心,了如指掌,使“我”融入了人物之中。不僅僅構成了一種倫理關系,而且成為居住在人物心中、了解人物喜怒哀樂的探視者。同時,也得力于高鴻對各種藝術手段的靈活運用。他在敘述過程中及時地、恰如其分地轉換人物視角,不至于使人物囿于“我”這個視角的狹窄范圍內(nèi)。在故事推進到需要時,作者悄然地由“我”轉換為“他”,用全知全能的角度對人物進行概括敘述,對時代外貌、時代特征進行精細描寫,對婚喪嫁娶等具有文化特征的民風民俗進行全面拍攝。用“我”來寫奶奶、寫母親、寫爺爺和外公等許多人物,有一個難題就是:無法窺視這些人物的內(nèi)心世界。高鴻在《血色高原》中除了運用動作描寫,對話描寫,環(huán)境陪襯等傳統(tǒng)的藝術手法來塑造人物以外,還小心謹慎地運用了西方作家慣用的心理分析、暗示、隱喻等手法來剖析人物,使人物形象逐漸豐滿。這是高鴻長篇小說趨于成熟的一個標志。
我說過,中國作家逃不脫史詩和傳奇的宿命。史詩和傳奇并非所有作家的自覺追求。其目光之所以盯住史詩和傳奇不放,原因有很多,在此不必探討。高鴻的《血色高原》也可以歸入這條路子。當然,能達到史詩的高度,是個了不起的成就。《血色高原》追求史詩性的目的是明確的,作品的行進長達半個多世紀,時間跨度長。高鴻筆下的主要人物具有傳奇色彩,形象豐滿,有血有肉,是活生生的“這一個”。特別是結尾,母親很屈辱地委身于給她一生造成災難的三蠻也沒能救下二哥,當母親殺死三蠻時,不只是血濺高原,血腥之氣彌漫母親一生,我強烈地感受到的是具有史詩意味的悲劇氛圍、悲劇色彩。當然,我不能妄說《血色高原》就是史詩,我欣賞的是高鴻的這種追求。
在《血色高原》中,我所理解的“母親”是一個比較完美的人物形象,更是一個象征。□馮積岐
責任編輯:白子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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