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知道關于黃河源頭最早的記載在哪里嗎?“三十年河東,三十年河西”又有怎樣的史料依據(jù)?西安碑林博物館是我國保存古代碑石最多的地方,被譽為全國最大的“石質書庫”。在這里,千年來的黃河記憶被一筆一畫鐫刻在青石上,成為歷史的見證。
1100多年前,唐文宗下令,把包括《論語》等在內的12部儒家經典刻在石碑上,于是有了《開成石經》這部中國歷史上最大、最厚、最重的石質圖書,也是碑林博物館的“鎮(zhèn)館之寶”。古人關于黃河源頭探索最早的記載就在這其中的《尚書·禹貢》里。
《尚書·禹貢》對大禹治水進行了詳細記述,提到黃河的起止點,文中說:“浮于積石,至于龍門。”而同樣收錄在《開成石經》中的辭書之祖《爾雅》,則在《釋水》篇中對“黃河”做出這樣的解釋:“河出昆侖虛,色白。”
“積石”“昆侖虛”究竟在哪里呢?站在今天的視角回望,可以清楚知道,這分別指的是青海、甘肅邊界的積石山和青藏高原北緣的昆侖山脈,它們都被認為是黃河源頭附近的重要標志。但從2000多年前開始,正是這些文字,指引著歷代人們對黃河源頭進行不斷探索:西漢張騫出使西域,使歷史文獻第一次具體地記載了黃河出自西域的觀點;西晉張華的《博物志》中,最早認識到了黃河源出青海星宿海;唐太宗時期,在征討邊境的過程中,中原人民第一次親自發(fā)現(xiàn)黃河的真正上源;元朝和清朝,都曾多次派出專人考察黃河源;隨著科技發(fā)展,1978年,我國終于正式測定青海的卡日曲,是黃河的正源。
石碑上的文字見證著歷史,承載著關于黃河探源的記憶,宛如連接古今的絲帶,將古人的推測探索與今天的科學驗證聯(lián)系在一起。今天,黃河之源已不再神秘,但透過這些經典古籍,依然能感受到黃河在古代華夏兒女心目中沉甸甸的分量。
“黃河清,天下寧。”約8000年前開始,黃河流域就有了原始的農業(yè)活動。然而,堆積的泥沙,也經常造成黃河河道堵塞、頻繁改道、洪水泛濫。除了《尚書》中記錄的大禹治水,歷朝歷代治理黃河的努力也一棒接著一棒。
現(xiàn)存最早的大型黃河水利圖碑《黃河圖說》,就是其中的見證。它是明代著名大臣、學者劉天和在1535年治河竣工后所刻。
《黃河圖說》圖文并茂,被譽為最杰出的黃河治理專題地圖。它的記錄范圍北到山東德州,南臨淮河,西起陜西潼關,東到泰山,采用中國傳統(tǒng)的繪圖手段。在這塊石碑上,今天的我們依然可以清楚地看到明朝中期黃河中下游的大致走向,還有黃河河道變遷、五次流入運河以及相關通淤工程的情況。而碑面左上角題為“古今治河要略”的刻文中,還記錄著更早的古人們治理黃河的策略。比如“開水門、分支流、疏浚河道”,這十個字里包含的智慧,時至今日依然指導著我們的水利工程實踐。
同樣見證了“治河”努力的,還有被刻在石碑上的《黃河三界圖》,它是清朝道光年間的一份災后地籍圖。那一年,陜西、山西、河南三省交界處的潼關發(fā)生水患。水災退去后,為了避免耕地地界混淆而發(fā)生土地糾紛,村民制定社規(guī),大家共同遵守,并將這些內容繪圖刻石,作為憑證。橫平豎直的一道道刻線,是災后重建的土地劃分依據(jù),更訴說著百姓與母親河共生共存的堅定信心。
青石無言,豐碑有語。千年萬年,滄海桑田,歷史上黃河的河道變了又變,但中華兒女治理黃河、與自然和諧共生的決心和行動從來沒有變。黃河文明,也正是在這堅韌的民族品格中,生生不息、源遠流長。□楊光
責任編輯:白子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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