墓室壁畫《野宴圖》。
《托果盤侍女圖》中的“酥山”。
新疆吐魯番出土屏風畫《弈棋仕女圖》中一部分《托盞侍女圖》。
長安是萬邦來朝的政治中心,眾商輻輳的經(jīng)濟中心,文明交融碰撞的文化中心,舉世聞名的絲綢之路,不僅連接起歐亞大陸上的諸多文明,也連接起了各地的美食文化。今天,就來看看絲路上美味又有趣的飲食文化。
唐宮里尋找絲路美食印跡
早在唐代就有冰淇淋了,不過它的名字叫“酥山”。根據(jù)文獻記載,酥山最底層應(yīng)該是冰,上面覆蓋著奶油、酥油,而所謂“酥”,是一種乳制品,與我們今天的奶油、黃油大致接近,是從北方游牧民族傳入中原。
在唐代,還有一個非常著名的小吃——杏酪酥,它以杏仁為主,輔以桂花、果仁、果粒,白嫩鮮滑,清新味甘,有美容養(yǎng)顏、清熱解暑的功效。
在唐代貞觀時期,唐太宗有感于西域蔗糖干燥易儲,食用方便,希望中國也能夠生產(chǎn)出這樣的糖,于是派人去印度學習制糖技術(shù),成功制出了品質(zhì)遠勝于西域的冰糖。高宗時期,又學習了制作精沙粒糖技術(shù),類似于現(xiàn)在的白砂糖。
在唐代最受推崇的國民肉食也是羊肉,從王公貴族到普通老百姓都喜愛食羊。唐人吃羊肉的方法很多,比如“炙羊肉”,類似于現(xiàn)在的“烤羊肉串”,還有蒸羊頭、羊肉面條等。《清異錄》中說武則天愛吃“冷修羊”,它類似今天的白切羊肉。
羊肉串最好的搭檔“胡餅”當然不能少了,一口餅子一口肉,這可是流傳千年的絕美吃法。唐代時期,胡餅就是當時上流社會和僧俗百姓普遍喜愛的食物,風靡全社會。日本和尚圓仁的《入唐求法巡行禮記》記唐文宗開成六年“立春節(jié),賜胡餅、寺粥。時行胡餅,俗家亦然”。
風靡長安城的“進口”美食
唐代是一個食材非常豐富的時代,除了說到的糖、羊肉串、胡餅等從西域引進來的美食之外,憑借進貢體系和發(fā)達的交通網(wǎng)絡(luò),都城長安的帝王或貴族之家能夠常年享受來自西域的物產(chǎn)。比如高昌來的馬奶葡萄、安南來的檳榔和香蕉、新羅來的松子、摩揭陀來的胡椒等異域珍饈。突厥人曾向唐太宗進貢過馬奶葡萄,一串有兩尺長,不過《舊唐書》說起唐太宗破了高昌,在今天的新疆吐魯番一帶,得到了高昌的葡萄。唐太宗親自選定配方造酒,造出了八種不同的美酒,賜給臣下,長安人這才知道了葡萄酒的美味,唐詩所謂“葡萄美酒夜光杯”,是帶有一點異域風情的。
唐代從波斯地區(qū)傳到中國的食物,不止苜蓿和葡萄兩種。比如有種東西叫“阿月渾子”,很雅致的一個名字,其實就是今天的“開心果”,F(xiàn)在凡是食材名字前帶有“胡”字的,大都是漢唐時期自西域進入的。如胡椒、胡桃(核桃)、胡瓜(黃瓜)、胡蒜(大蒜)、胡蘿卜、胡豆(蠶豆等)、胡麻(亞麻)等等,當然也有大蔥、菠菜、西瓜、石榴、洋蔥等這些不帶“胡”字的。
可見,絲綢之路不僅僅是一條貿(mào)易路,更是一條美食路,來自西域的各類食材、調(diào)料成就了唐代美食的豐富多元和包羅萬象,并對中原飲食的形成產(chǎn)生了重要的影響,而這種影響在今天依然保持著鮮活的生命力。
悠悠茶香通西域
交流是相互的,傳入了這么多,當然也有不少由中國傳了出去,僅就食物而言,從我國傳出去的有桃、杏、梨、枇杷、荔枝等水果,還有水稻、茶葉等,最重要的食物就是“茶葉”了。
唐代以前,茶大多為上層貴族所享用;到了唐代,飲茶之風才擴散至民間,成了人們?nèi)粘I畹囊徊糠。在當時,人人飲茶成為社會風尚,正如《舊唐書·李玉傳》中所提到的:“茶為食物,無異米鹽,于人所資,遠近同俗。既怯竭乏,難舍斯須,田閭之間,嗜好尤甚。”
當時,不少城市已出現(xiàn)了專門賣茶的茶館,還出現(xiàn)了專門用于飲茶的器具——茶盞。在唐代,茶具常被稱為“茶碗(盌)”“茶甌”。
茶葉最早傳入西域的地區(qū)是吐魯番。1972年出土于吐魯番市阿斯塔那187號墓的屏風畫《弈棋仕女圖》,畫面以弈棋貴婦為中心人物,圍繞弈棋又有侍婢應(yīng)候、兒童嬉戲等內(nèi)容,反映了唐代西域女子充滿閑情逸致的休閑娛樂生活。
20世紀50年代以來,在吐魯番唐墓中出土了大量的彩繪木杯、陶杯,都是可以用于飲茶的器具。
朗朗神州,祚傳千載。漫漫絲路,澤遺百代。如果說絲綢之路帶來更多的是物種、原料或調(diào)料,而大唐回饋于世界的則是利用這些物種、原料或調(diào)料,創(chuàng)造出多姿多彩的唐代風味和特色美食,而這些美食正續(xù)寫著這條探索之路、貿(mào)易之路、友誼之路、文明之路的新篇章!跬跞仂o
責任編輯:白子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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