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二早上剛到班上就接到通知:公司要來單位進行安全檢查,要隨行拍攝新聞,中午不能回家。聽到這個消息,我心猛地一沉,暗想:“這下壞了,怎么給兒子說呢?這已經(jīng)是我兩周來第四次中午沒回家了!毙睦锏男∷惚P還在不停地打著,那邊檢查團已到了,管不了那么多,拿起攝像機就開始了緊張的拍攝工作。人在工作,耳邊卻不停響起兒子曾說過的那句:“媽媽,你上班又忙又累,不行你就不要上班了,回家當‘housewife’吧,你知道‘housewife’啥意思?就是家庭主婦的意思!
眼前仿佛看到10歲兒子興高采烈放學回家,迎接他的卻是手機上那條:“兒子,媽中午回不去了,你自己到外面吃飯”的短信,兒子會變得不高興,氣呼呼坐在書桌前,眼里噙著淚,手里擺弄著胸前的紅領(lǐng)巾,嘴里還在說:“又不回來,煩死了。”其實,我也和天下的母親一樣愛我的孩子,每次看著兒子津津有味地吃著我做的麻辣魚、紅燒雞翅、麻婆豆腐、醋溜白菜,我就有一種成就感,兒子嘴里不停的稱贊聲更讓我著迷于買菜、洗菜、切菜直至最后入鍋的翻炒。想到這,我一時有些控制不住情緒,淚水悄然伴著手指的一抹掉了下去,有誰知道,這顆發(fā)自內(nèi)心的淚珠有我的愧疚、有我的不安,更有我夢一般的追求。
我是煤礦人,出于對文字的鐘愛,兩年前調(diào)到了宣傳部,開始從事新聞攝像和寫作,也許是對寫作情有獨鐘,抑或是在一線工作的閱歷,讓我如魚得水,稿件一篇篇發(fā)出,看著報紙、雜志上不斷有自己署名的文章發(fā)表,那份喜悅無以言表。當然,也只有遠在外地工作的老公和兒子知道,我為了這些文章的發(fā)表付出了什么:幾乎每天都要拎著近二十斤的攝像機在方圓幾里的礦區(qū)尋找和拍攝新聞,哪怕外面驕陽似火或者冰天雪地,下班到家后總是先倒在床上休息一會才起來做飯,經(jīng)常熬夜到12點以后才休息,這一切兒子全都看在眼里。每天兒子洗腳上床前總不忘說一句:“媽媽,你今晚要寫幾篇稿子?”偶爾得知我能早點休息后,兒子會手舞足蹈地轉(zhuǎn)起圈來“太好了,媽媽可以早點和韓丁一起睡覺了。”
有時陪兒子躺在床上,看著他的課外書,他調(diào)皮的小臉總愛依偎在我臂膀里,話也顯得特別多,不是給我講同學間流傳的笑話,就是講哪個老師生氣罵同學了,然后驕傲地說“老師沒罵過我!眱鹤勇焖螅視又肮P耕”,也漸漸明白原來孩子的愿望就
是如此簡單,如此
單純。
晚上坐在電腦
前無休止地寫稿,
似乎成了我每天
工作的延續(xù)。一杯
咖啡、一曲王力宏
的《你不知道的
事》陪我在文字中
徜徉,任憑手指敲
打出或長或短、亦
夢亦真的東西來,
我知道,我喜愛這
項工作,雖然她讓
我累、讓我苦。有
時,我也會在舍與得之間迷惘,既想做個能照顧好孩子的好母親,又不想放棄自己鐘愛的職業(yè),想做個稱職的“house-wife”,又舍棄不掉辛勤工作后換來的諸多喜悅,我漸漸迷失自己。
但我知道,我是煤礦人,我對煤礦的人、物、一草一木都有著說不清的情愫,即使我的父親、兄長乃至我的愛人升井后,一身的骯臟、一臉的煤黑,即使草木不太清新、干凈,即使我生存的環(huán)境沒有大都市的繁華與潔凈,但我仍一如既往地熱愛他們,我更愿意用手中的筆和攝像機講述他們的故事。
也許有一天,我會拎不動攝像機,也不再從事寫作了,那時,我會認真做個稱職的“housewife”。
責任編輯:sxworke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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